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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记得90年代吗?不?好,放下那张Modest Mouse的CD,我会告诉你关于90年代的一切。他们领导了那个时代,经济在震撼,白宫也是。市场在增长,莫尼卡在滚蛋,我们嘲笑在美国共和党正企图拆散民主党。对,我们欢天喜地的被一开始哪个所谓文化战争的爆发欺骗了,现在我们来谈论是谁敲响了丧钟。
英国政治在80年代和美国极为相似,撒切尔主义对于英国相当于里根政策对于美国,保守主义盛行,它就是让你站成一排然后面对墙壁。
“我想很多年轻人已经接受了保守主义、死板的文化和白天的电视节目……80年代的英国其实是死的。” Noel Gallagher这样解释当时的情形。
但是保守主义自然也带来了创造性焦虑的膨胀—一种力量的振奋。创作上的沉闷和政治上的绝望上升到沸点。在80年代末期, 三个要素把英国带到了这个沸点的边缘并顺理成章地引起了爆发:人头税暴动,俱乐部入口禁止药物的说明和The Stone Roses。
1990年夏天,The Stone Roses的首张专辑在欧洲大陆取得了成功,他们也成为Spike岛音乐节的头牌。The Stone Roses带来了艺术性的音乐和对青年文化的政治暗示,给广大只知道撒切尔政策的英国年轻人注入了能量。他们在Spike岛的演出聚起了一帮人,而那时每个追随英国摇滚的人都能感觉到一种变化正在进行。
“Spike岛在被保守的政府封锁11年以后第一次代表了自由。”记者Jon Savage说。
但和很多一闪即逝的闪电一样,The Stone Roses代表了一个最终未能实现的梦想。五年的诉讼和成员间的不和让他们没能成为世界的统治者,他们不能在世人面前继续展示着他们的傲慢。乐队的解散给英国音乐的灵魂留下一个巨大、真空的洞。自然界憎恨真空。
当英国音乐界联合起来反对保守主义时,美国也在做同样的事情。1991年11月Nirvana发表了《Nevermind》在公众眼里其他所有的东西与之相比都是暗淡苍白的。在以前的一段时间里英国对Grunge是感到气愤或漠不关心的,就像他们对美国的态度一样。可这次英国文化再次被美国—它以前的殖民地给压倒了,英国摇滚也沉寂了很长时间。但到处都有一些宛若微火的希望:Suede的处女专辑震撼了一段时间;Radiohead出现了但也只是被看作“唱《Creep》的乐队”;Blur出了一张好专辑,但是他们埋没在The Stone Roses、Happy Mondays、 Inspiral Carpets等众多90年代乐队中,没有什么特别。
但在1994年4月,Kurt Cobain用一把枪结束了Grunge。与此同时,Oasis为少数吹毛求疵的评论家和追随Gallagher兄弟生活方式大于他们音乐的死硬歌迷们推出了新专辑《Definitely Maybe》。很快地,他们成了最不容忽视的新乐队,NME杂志也开始关注起他们。
像所有的循环一样,文化钟摆再次摇回大洋彼岸的英国。Oasis在电视上初次露面的同一个月里,Atlantic Bar(大西洋酒吧)在伦敦开业,并迅速地成为聚集嬉皮和年轻人的地方。在以后的一年半里,英国涌现出一小股艺术和流行文化。艺术家Damien Hirst创办了饱受争议的“COW”展览;电影《Trainspotting》〈猜火车〉及其电影原声震撼了大批人,并在彼岸的美国孕育出一批专门写低俗小说的作家;Verve出版了专辑《A Storm in Heaven》,“瘾君子摇滚”被保留了,并且变得很不可思议的酷;Pulp出版了《Different Class》,重新燃起战火。
突然英国再次成为世界的中心,至少是涉及到酷文化的中心。一个新的Brit Pop一代出现在那些鄙视美国文化的人中。
“美国人总是有极大的信心,但却不是很聪明。”《Revolver Magazine》的出版人说。
聚光灯再次完全聚焦到英国,尤其是乐队的男孩身上。每天的英国小报上都能看到Gallagher兄弟中的一个在俱乐部跟当地人打架的照片(更多时候是这兄弟俩互相打)。宿醉之夜也成为报章头版的主要素材。青年文化给予我们的东西就像现在MAXIM杂志一样,“just boys being boys”。
但聚光灯下不会有太多空间,习惯于在封面上放上摇滚明星来使自己增光的英国媒体制造了争端。“Oasis vs Blur”的排行榜之争出现了,很不幸这是被操纵了的。采访者们让Gallagher放下他们的猥亵和大话,Blur的Damon Albarn(达蒙?阿尔巴恩)像一股热风一样吹散了所有的质疑。媒体没有把这部电影导演成充斥肮脏的东西,而是把它归咎为两只乐队之间代表阶级的不同,留给我们一个站在主旋律上的宝贝—Noel Gallagher,“我走在大楼的遗址上,这让我的灵魂得到了根本地净化”。当然事后多年,两位当事人在谈到这次争斗时都用了一个词:“愚蠢”。
英国摇滚中,每个乐队代表哪个阶级这件事是很重要的,英国人看重这个。
“很长时间以来,被排斥在主流以外的人就是大便。”Pulp的Jarvis Cocker说传统的英国阶级观念。但90年代见证了这种等级被颠倒,“现在大便都站在了舞台中央”。
Oasis的专辑《What’s the Story Morning Glory》于1995年10月横空出世,这让乐队登上了影响力的顶峰。1996年8月,他们在伦敦北郊区的摇滚圣地—Knebworth公园领衔出演了英国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免费户外演唱会。他们身上散发的魅力可以吸引所有人回头,在有人的地方。哪怕是政治家聚集的地方。
同一年,当工党把自己标榜成“一缕新鲜空气”时,《Vanity Fair》〈名利场〉出版人说服了Tony Blair出现在英国摇滚杂志上。封面上是Liam Gallagher夫妇。Noel事先接到一个电话:“《名利场》对我说,如果你们不上封面,Blur会上。我大笑着把电话递给了Liam。”
但Noel很快加如了工党,并像其他几个年轻明星一样成为其活跃份子。像他的美国版本—Bill Clinton一样,布莱尔把自己搞成“民众候选人”的姿态,宣称自己已经做好带领国家跨越“20世纪大桥”的准备—这也是克林顿喜欢说的。布莱尔和他的政党赢得了议会的大部分票数,很多帮助过他的明星们被邀请到Downing Street演出来作为答谢。但蜜月总是短暂的,很多把工党当作信仰的摇滚艺人发现他们对新领袖失去了兴趣。Damon Albarn甚至声称,当他们批评首相不把自己孩子送到公共学校的做法时,他收到了来自为布莱尔工作的人的恐吓电话。
对工党的放弃使一些明星受到了困苦。越来越多的歌迷对他们与政治家的合作感到失望。Noel Gallagher很难在公众和摄象机面前再扛起那杆他一直乐意扛的“工人阶级英雄”的大旗。这是英国摇滚漫长缓慢的下坠的开始。
英国缓慢地跌入了困境,1997年Oasis的专辑《Be Here Now》没能引起评论界和商业界的重视。这张专辑推出后,英国在戴安娜王妃车祸的消息中惊醒。很快,前男孩组合Take That成员Robbie Williams推出作品《Angels》,这张作品或多或少是向Oasis致敬的轻摇滚。年底,排行榜被Spice Girls和一个叫S Club 7 Juniors的小屁孩乐队所统治。一切都结束了。
如今有很多很出色的英国乐队,包括梦幻般的Libertines,一闪即逝的Darkness,精神分裂的Franz Ferdinand……但没有一个能像90年代中期的那些乐队一样,吸引所有的想象力,给英国青年文化指明方向。事实上,第一次听他们时很难辨别出这是英国乐队。也许这就是如今的英国文化。
如Massive Attack的3D所说:“今天,英国变得毫无特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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